【阴阳师/乙女向】铜辉之下【09】
※鬼使黑单人乙女向。
※决战平安京的蒸汽纪元paro。
争取在五章之内把这个坑给填完（缓缓躺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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即便是鬼使黑不在的日子，两天的时间也过得很快。
虽然很忐忑，我还是时常小心翼翼地在屋里四处走动。除去必要的进食和洗漱，其他不常去的地方也要检查好门窗的情况，尤其是靠近下城区主街道的大门——我时常将耳朵贴在门上凝神去听外面的动静，可这厚实隔音的特制双层门顶多只能让我听见些许被稀释得模糊不清的嘈杂声响。
乐观点想，至少这门都这样了，说明整栋房子确实很结实嘛……
在相安无事又煎熬至极的第三天下午，还是对外界一无所获的我这样想着，将几乎整个紧贴在门上的上半身坐直回去，正打算去吃点东西再检查一遍房子就去睡觉时，耳畔却传来了突兀至极的叩门声。
我心下一凉，身子也因突如其来的恐惧而失力，手上一个撑不住，差点从坐在地上变成躺在地上。
“小姐，能听见吗？”接引人近在咫尺，但声音隔着几道木板传过来，有种莫名的遥远感，“是我啊，能听出来吧？”
其实这几天总有种漫无目的的恍惚感，人也要慢慢僵硬起来。所以虽然这会儿与接引人的谈话隔着厚重的房门，但久违的交流还是多少能让我更加集中起精神。
“老大还在上面，我回来看看情况。”接引人的声音像往常一样从容，听不出情绪的波动，再不能面对面的时候，让我获取到的信息量十分有限，“这几天没有发现什么异样吧？”
“没有，几乎什么动静都没听到，应该是没人靠近这边的…”我如实相告，踌躇了片刻，还是忍不住过问本不该过问的事情，“那个，请问……鬼使黑…他怎么样了？”
“也就那样。”一向很会察言观色的接引人这会儿却一反常态地很不给面子，对情报吝啬得过分，“这么担心他的话，要不要跟我上去看看？”
“不了，怎么想都会给你们添麻烦的。”于是我也很不给面子地操起客气的语调，“还有什么要吩咐的吗？”
“唉，真是无情，算起来你跟我待在一起的时间都差不多比老大多了，我提供的服务都还是特别待遇呢。”
“…等等……”我突然觉得不妙，下意识地想截住这话头。
可惜不管在哪方面的能力，我都比门外的人差得远多了。
“其实我也挺喜欢你的啊？”
他的声音依旧是那副轻松愉快的语气，我听了却只觉得血液都要凝固。
“别管老大了，跟我走吧？”
我的腿比方才听到敲门声时还要无力，莫名的压迫感和恐惧感迅速从心脏攀升上来，直至我感觉自己的整张脸都在发凉。虽然我一言不发地沉默以待，但门外那自顾自继续说着的人显然是认定了我不会离开。
“我这几年也算是小有积蓄，一起逃去…我想想，就去砺目城怎么样？”他说得胸有成竹似的，还颇有已经计划好了的感觉，“只要花点钱稍微打通一下关系，我们就能在那边过上很普通、很安全的生活，不会有人知道你是谁，也不会有人来打探过去…啊，至于杀掉你的父亲的事，我也可以代劳哦？”
光是保持深呼吸汲取足够的氧气，就已经耗尽了我全部的力气。
“你来这里的目的也不过是杀人而已，是谁来杀又有什么关系？”他像是越说越起劲，语气里逐渐多了连我都能听出来的笑意，“我知道你有什么要求，肢解而已，这个我比老大更熟手呢，他做得可未必比我好——其他方面我也不见得会输哦？”
“…你快点闭嘴……”
我屏息憋住一口气，才能勉强颤抖着去抓身边的手枪——这枪我一直寸步不离地带在身边，手上没有事情的时候基本都把它握在手里，即使是睡觉的时候怕半梦半醒间不小心走火，也是放在枕头边上伸手就能够到的地方。
但枪倒是一次都还没有开过，我一边放缓深呼吸的速度让自己冷静下来，一边检查子弹上膛的情况，手上的颤抖没止住，弹匣整个儿掉在了地上。
“哎，等等等等，别急——”门外的接引人应该也听见了，声音登时从玩味转换成哭笑不得的语气，“行，这下老大真的能放心了，总之先别开枪，一切好商量？”
我顿时明白了些什么，浑身从内到外都松了一口气，低下头缓了几秒，又气不打一处来，“…反正我不会开门的，子弹应该也打不到你身上去。”
“有你们这样戏弄委托人的吗！”紧张感彻底消退之后，我仗着自己力气小，抬起手冲着门就是狠狠地来了一拳，姑且算是敲出了点儿声音，“怎么，这也是你们老大的意思？”
“哎呀，老大不会对我下这么细致的命令的，我都是自由发挥。”
“我…”我他妈…不过我还是把话到嘴边的粗口咽了回去。
“好啦好啦，我刚才都道过歉了吧？”虽然话是这么说，我可完全听不出来他真的有感到抱歉，“那就再一次为表歉意，我要说真情报咯？”
“…所以一开始就是在骗我吗！”我又是一拳上去，把自己的手打得生疼。
“临场发挥嘛，”他干笑两声，又收敛了语调，“其实老大明天就要回来了。”
话题转换得太突然，而且这种消息让我实实在在地反应了好一会儿，“…啊？”
“怎么样？重磅消息吧？”门那边传来一阵轻微的响声，接引人从地上站了起来，“他都要回来了，开心的话就不要计较我的恶作剧啦？”
“什么开心…”虽然对方看不见我的表情，但我还是难免不自在起来，“但他回来的话我也不用整天困在这里啦，算是件好事吧。”
他这回倒是很体贴地没有接着逼问了，“谁知道呢？总之，我还有事，就先告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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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管怎么说，鬼使黑要回来了这件事就像一枚定心针，我走在终于也有心思去关注一下门窗的栓锁和粮食储备以外的事情。
然后在指尖不经意地碰上客厅的桌面时猛然发觉这几天好像一直没有搞卫生的心思。
横竖都是睡不着，我干脆立刻开始收拾屋子权当打发时间，约莫到了深夜，今天早上被敲响过一次的房门又传来了响声——跟礼貌的问候性叩门不同，这次的声响显得更粗暴用力些，单从节奏来说，感受不出什么善意。
是时正在二楼走廊上擦着栏杆的我吓得手一抖，抹布差点儿掉下去。有了早上那一出的铺垫，这次我虽然心跳快得厉害，但已经不止于吓得动也动不了，站在原地手撑着栏杆深呼吸了两下，酝酿好状态便迅速下楼朝门口走去。
在距离门把手还有一步之遥时，那急促的叩门声又响了一阵。我用力咽了咽唾沫，凑近了门缝那边，“请问外面的是…”
“是我，开门。”
熟悉至极的声音实实在在地在耳畔响了起来。
我几乎是立刻就把手指搭上了锁扣，以前所未有的速度打开了门。
而在门被拉开，分别了短短几天的人出现在视线中的下一个瞬间，我的身子便也往前一倾，稳稳当当地扑进混杂着泥土和金属气息的怀抱里。
被带着旋转了半圈后我又回到了屋里，而鬼使黑的左手搂着我的腰，右手已经迅捷至极地将镰刀扔在鞋柜边上又扣好门锁。我意识到在关门前拥抱已经是相当程度的冒险行为，可最该严谨的他方才却显得些许有些莽撞。
我在垂着的披风下轻轻环住他的腰，又小心翼翼地往上看去，“你…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
“其实早上就回来了，但是有些要紧事处理，就耽误到了现在。”他三下五除二把手套扔到一边，手指抚上脸颊的时候有轻微的粗粝感，“怎么，那家伙没跟你说？”
我顺势后退一步，颇不服气地朝着墙边翻了个白眼，“他说你明天回来。”可恶，两次说的都不是真话，完全是被耍了。
“那就当我提早回来啦，”他竟也有心思调笑起来，“那你有什么要说的吗？”
“那个…”被他这么直白地一问，我又难为情地低下头去，指尖勾起就近的裙摆，“…欢迎回来。”
“还有呢？”他微微躬下身来，几乎与我平视，那双赤色的眼睛紧盯着我，眼角眉梢却都挑着明显至极的笑意。
我沉默了好一会儿，在他耐心的等待下还是鼓起勇气试探着凑了上去。
铺垫之类的话语还没来得及发出一个音节，温凉的唇瓣就已经覆了上来。
没有前些天那样柔软，虽然已经被酒液滋润过，但有些许干裂的嘴唇还是似有若无地将这份缠绵剐蹭出无伤大雅的粗粝感。
还有挺多事情该说一说的吧……
在绵长的拥吻中，我漫无边际地想着些不合时宜的正事，可又很快被自己压了回去。
反正现在时间也已经这么……
“今天很晚了，先休息吧。”鬼使黑倒是快人一步地将我打横抱起就往楼上走，说的也正是我心里想的话，“这趟回来，有些事情要跟你说，不过就留到明天起来再说吧。”
我相当理解地点点头，“嗯，也不急这一会。”
“但是在那之前……”
“嗯？”
是时我正好被轻轻放下，他这句话停顿了好一会儿，于是便撑着床垫带着些许疑惑往上看去，又被眼前陡然凑近的脸挡住了几乎全部的视线。
在我喘着气好不容易推开让人呼吸困难的始作俑者时，他才不紧不慢地补上下半句，“在那之前，我想再要一个晚安吻。”
“……现在呢？”
“你还想要什么展开？”
“……？！”我瞪大了眼睛想往后退，又难免被还垂在床边的双腿卡住。
“行了，不逗你了。”见我这样，他轻笑出声来，伸手使劲揉了两把我今天刚洗的头发，“早点睡吧，看你这样，这几天好像睡得不是很好？”
我目送着鬼使黑走出房间又顺手带上房门，本该能躺下睡个安稳觉了，可我换下衣服时，拥抱时留下的味道又清晰至极地钻进了鼻腔——这味道我刚才就一直能隐隐约约地闻到，不像是在哪儿沾上的，更像是从他身上散出来的。
……被处理得很淡，但应该确实是血腥味。
Tb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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