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神榜杨戬/乙女向】我是学生，你舅能不能包邮送我【10】
※杨戬单人乙女向。
※作者会开写完全不代表作者觉得电影剧情好…
突然跑来填一铲子【
给自己定个小目标，一到两周更一次，在新墙头出现之前把坑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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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个儿糖水铺子的生意异常热闹，算是沾了仙乐坊不少光。
那位顶出名的婉罗姑娘从半月前就放出消息要献舞整整两个时辰，却不像其他舞姬那样在入夜时登场，而是从正午开始跳的。不过这等美人做什么不合常理的事自然都是对的，因此仙乐坊今天清晨时分就已经人满为患，一众宾客早早赶来，观赏歌舞时又都浑然忘我，等到散场时才发觉自己饥肠辘辘。
我的营业时间正好赶上散场，刚支起摊子就被蜂拥而入的客人坐满了桌椅，还有不少人付了钱端起碗站着就吃，吃完就走，翻台率极高，那几桶平日里总会有剩的糖水不出一个时辰就舀了个精光。
而且还没几个用了书院铭牌折扣的，今天的进账可是相当好看。
不过，打烊收摊得这么早，省下来的时间该干点什么好呢？
现在就回蓬莱的药铺？也太无聊了，我又不是开铺子有瘾…去赌坊吗？可这大白天的，厅里肯定没几个人，就算有赌上头的在那耗着，也用不着我去盯梢…坐观光艇看看风景？虽然天气是不错，但近来到处都乱，还是别给自己找刺激为好。
我锁好铺门走上街道，还是还没想好去处。四下张望，最后将目光锁定在了不远处气派精致的仙乐坊。
这会儿人都走了个八九成，歌舞是没得看了，不过反正我也没什么兴趣，正好趁着楼里清净，去包个隔间，尝尝他们新炒的洛神花茶，顺便看看书，理理账本…不错。
被坊门笑容微妙的姑娘迎进去后，我才发现情况还是跟设想中有些出入。乌泱泱一大群穿着打扮像是教派人士的能人异士们或叉腰或盘腿而坐地拥挤在门厅一侧，这架势不是来找茬就是来蹲人的，不管是哪种情况都免不了打起来，一旦打起来又免不了一场恶战，一场恶战下来势必免不了桌椅栏杆墙面受损，如此一来，也不能怪这些不得不站在这里继续招待的都垮着张苦哈哈的脸。
…好恐怖，稍微想一下那个场面，我都已经开始共情了。
我没有看热闹的习惯，也绝不想卷入纷争，此时更是很识相地一眼都不多看，果断战略性加钱，目不斜视地上了楼梯，直奔待客区域最顶层的豪华隔间。
总不会从门口一路打上顶楼吧？
这些微不足道的担忧在落座后不久就随着熏香和茶香一起慢慢飘散了。我一边啜饮着玫红色的茶水一边翻看着名册，心想不禁感慨干这行是真的很赚钱，养得起这么多美人。
白天坊里人少，陪酒的那些俊男美女都在统一安排的住处里歇着，得加钱差人叫过来。我随手指名了个看上去长得乖的，便继续坐在茶桌前算这几日的进账。
然而账本还没翻几页，隔间的木门便被推开，带动滚轴在轨道里发出咕噜声响。
这么快？
抬头之前，我斜眼往桌角望去，进来时刚点上的线香还没燃到一半——按常规来说，他们也应该掐准时间，在线香即将燃尽时轻轻推门而入，脸上挂着营业式微笑，动作轻柔地取出新的一支香续上，这样一来，就算是个比较自然舒服的开场白。
“你该不会是新来的吧？规矩有点没学完啊。”
我把账本合上放好，从衣兜里掏出记事本，见来人没回答，只得疑惑地扭头望去，“算了，进来再…你…”
门口杵着的这人我眼熟，且不止是刚从画像上瞥过一眼的那种熟。
我还在兀自目瞪口呆，木二郎已经溜了进来，反手把门拉上，对我扬起一个像是在街上偶遇但在此时太友善反而有哪里感觉很违和的笑，“姑娘，江湖救急，借你这地儿躲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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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今天以前，我和木二郎有一段时间没见了。
沉香倒是会隔三差五地来喝碗糖水，估计是被舅舅克扣零花钱了，每次结账时都以一副十分屈辱但不得不向生活低头的憋屈表情问我能不能借书院铭牌打个折扣。
“好寒酸啊。”我给他按打折后的价位找零，略微夸张地啧啧叹息，“你不是会自己接单子吗？接点小的换些零钱花花啊。”
“你以为我没有吗？”他没好气地把手里的通宝一枚一枚地揣进兜里，“三个神仙加一条狗，半个子儿都能被他们搜出来。”
“全充公啦？”
“美其名曰帮补家用。”
“看来你们的经济情况确实不容乐观。”我下巴朝柜台旁的小木碗那儿努了努，“拿点儿小甘草糖吧，这个不要钱…小崽子站住！谁让你拿半碗了！”
赏银捕手的日常该是天南海北地奔波，行程反复无常，一天之内从天山赶到徒太山再跨过火焰山去往已坍塌的五指山遗址也不是什么离奇的事儿。
在风平浪静的日子里，我偶尔会设想一下再次碰见木二郎会是什么样的场景——在往返各仙界的飞艇上、市集阴暗的小巷里，亦或是午间热闹的饭馆被突然打破平静…好吧，我坏，我不该把对看乐子的向往建立在其他生意人的损失之上。
但我不管怎样也不会想象得到目前在这个花红酒绿之地被熟人破门而入的情况——严谨一点，也没有被破门，他是推门进来的，很有礼貌呢。
才怪啊！
你为什么会在这里啊！
仔细一想，木二郎也不是不能在这里，毕竟我们第一次见面的时候，就是他带沉香来这地儿找人来着——虽然不知道他来找的是哪个姑娘。
但不管怎样也不该找到我的隔间里来就是了。
“木公子好久不见。”内心想要吐槽的事情太多，我一开口只说得出日常问候，“你说江湖救急，是碰上什么难事了？”
“说来话长，总之现在我需要避人耳目。”他往房里走进一步，反手将门拉上，”只要不被发现，就不会给姑娘惹麻烦。”
几乎是在门框嵌入墙边凹槽的同时，本不该在这层楼出现的喧闹声响正顺着一门之隔的走廊由远及近，我与他对视，在他坚定的目光中笃定他闹事了。
“你找个地方藏一下吧。”现在也不是刨根问底的时候，我也习惯帮亲不帮理，“只要他们开门的时候看不见你，我大抵是可以打发走的…嗯，行，就那儿吧。”
我话音还未落，他几乎是瞬间就躲到了墙角，跪蹲贴墙的同时还不忘把角几移过去挡住身形，动作流畅得有些熟练过了头。
我听着隔壁传来的粗暴声响，深吸一口气，在他们搜到这里之前先自己用力推开房门，“大白天的，你们搞什么啊？店家是这么做生意的吗？”
眼前这群看着一脸匪相的壮汉们方才我是在一楼见过的，此时他们都已经抄着家伙，看着更加凶神恶煞。为首的虎妖瞥我一眼，倒是没冲上来，只是粗声粗气地朝我吼道：“你刚才有没有看到什么人上来？”
我摆出夸张的嫌恶表情，皱着眉掩鼻后退一步，“哪有什么人上来？得亏现在除了我这儿都是空隔间，要是到了晚上，大家都要被你们吵得不用喝茶了。”
“你……”
“多有得罪，多有得罪！”伙计终于满头大汗地跑上楼来，忙不迭向我道了歉又硬着头皮去面对那群已经开始翻找其他隔间的不速之客，“你们别翻了！我们也是做生意的，再过一两个时辰就要来客人了，你们这样我们也收拾不过来啊！”
来得倒正是时候。我冷哼一声，重重将门甩上，装作仍在气头上。
灯下黑不是什么很高明的法子，但他们一时半会间应该不至于翻到我这个主动开过门的隔间。仙乐坊倒也不是无人可用，以他们的效率，绝对能在他们把这里翻个彻底前把这些人“请”出去。
我长舒一口气，后退几步以免待会可能会出现的打斗误伤到我，又转头去看他们正在搜查的目标。
木二郎依旧缩在墙角，悠闲得不太像是正在被追查的样子。在争吵的声音逐渐消失后，他甚至换了个比较舒适的坐姿。
我小声问他，“你不出来？”
他小声答我，“有人来了。”
还有人？我愣了一下，随即想起还有谁会上来。
轻巧的脚步声以不急不缓的速度走过来停住，隔间门被推开一条缝，面容清秀的青年见客人没坐在桌前而是站在门后，愣了一下又很快调整好表情，“您好，感谢您指名我…”
“不客气。”我抬手制止他想要进来的脚步，走过去翻出一张银票塞进他开敞得恰到好处的领口，“我突然心情不好，你先回去吧，退单钱我会另外付。”
“…好的，那我就先不打扰了。”塞给他的数目比被仙乐坊抽成过的指名费还要多，他的笑容自然不减反增，“希望下次能有机会服侍您。”
来此处寻欢作乐的客人们不乏性情古怪、喜怒不定之人，心情突然不好反倒是个比身体不舒服自然许多的理由。
关上门后又等了好一会儿，木二郎才从探出头来，“他走了吗？”
“走了，你还要再躲会儿吗？”我看着他现在这副没见过的怂样有些好笑，然而这副模样在他这么个高大且英俊的人身上却也并不违和，。
“再躲会儿，他们应该还没走远。”他撑腰扶墙站起，朝我露出一个讨好的笑，“麻烦姑娘再收留我一阵子。”
“行，反正离到钟还有很久。”我重新在茶桌前坐下，抽出新的线香，点着前先往对面指了指，“木公子上座吧，一路跑来多辛苦，喝点茶润润嗓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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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来好笑，这会儿本该有个乖巧嘴甜的年轻人为我沏茶同时还得想方设法哄我开心，然而方才那么一闹，反倒是我在这儿给别人倒茶。
“谢了，正好口干。”木二郎倒也不跟我客气，三指捏住茶杯，朝我微微举杯示意便一饮而尽，硬是喝出几分喝酒的豪迈之感，“哈！好茶，用的水也讲究，喝起来感觉格外清冽。”
“木公子兴致不错，方才那几位看着来者不善，你还有心思品茶。”我也跟了一杯，这壶茶闷久了些，唇齿间即刻溢满甜香。
这话再怎么开玩笑毕竟还是带了点嘲讽，不过他依旧对此一笑置之，“姑娘不也这么好兴致？”
“…我没兴致，但我总得带有兴致的客人来玩。”我放下茶杯，抬手揉了揉眉心，“叫人来也只是为了了解行情，你别多想。”
话刚出口我又察觉到自己失言——我来这里干什么跟他有什么关系？堂堂正正花钱买的正规服务，就算再叫十个又怎样？真要说起来，突然闯进别人包间的是他，该解释的不应该是我吧…
似是看穿了我的内心所想，木二郎笑了笑，主动为自己解释起来，“楼下起乱子了，我不想招惹是非，找个僻静的地方躲起来，多有叨扰。”
“所以你是一路跑上来，随手推了扇门，恰好我在这里？”我暗想这人的随性似乎和他的运气不无关系。
而他耸耸肩，立刻推翻了我的猜想，“那倒不是，方才我在大门看着姑娘进来的，留心记了一下，这不是派上用场了嘛。”
“倒是机灵…咳，”话音刚落我便觉得这种褒奖词还是适合孩子多一些，于是面不改色地把话题拐了个弯，“说起来，怎么不见沉香？”
“他有别的事要做。”木二郎把玩着手中茶杯，似笑非笑地瞥过来问我，“你似乎对他很上心？”
我实在地点了点头，“毕竟我熟悉的小孩很少嘛，他也不怎么讨厌。”
他敛下眉眼，那瓷杯仍在指间转动，我微微侧头望过去，总觉得他嘴角笑意深了几分。
而这茶盘前相对而坐的寂静也并未持续多久。消费水准较高的这层楼是清净了，楼下却不知怎的，吵闹得沸反盈天。
仙乐坊楼内中空，我的隔间又靠内，于是我和木二郎都不约而同地凑到了纸窗边上，不无好奇地八卦起他们在嚷嚷些什么。
这几百张嘴争先恐后地互搏音量，若是凡人在此，怕是已经被震得头晕目眩。我阖上双眼静下心来，将灵力蔓延出去，只探查那些情绪分外激动的神仙妖怪，尔后竟从他们口中反复听见了一个于我而言尤为重要的姓名。
“…杨戬？”
我不假思索地站起身来，伸手就要推开窗框往外看。
然而纸窗才刚被推开一条缝，眼前便出现了另外一只戴着皮质露指手套的手——纸窗又被木二郎给推回去了。
“姑娘，别。”
“啊？”
还没反应过来的我一头雾水地继续推了推窗框，而窗框纹丝不动。
“我要看，你让开。”我微微蹙起眉头，“你是怕我开窗吸引他们注意力，然后注意到你？”
“姑娘有所不知，今天这乱子就是因杨戬而起。”对上我疑惑的目光，木二郎依旧不松手，笃定地朝我点了点头，“现在外面乱作一团，各方随时可能又开始打打杀杀，要是他们再打上来，伤着你就不好了。”
“是吗，怎么起的？”要是被卷入打斗，我确实可能得断几根须子。我不免犹豫，但搭在窗框上的手指还是微微用劲，“可是…不行，我还是想看看，毕竟那是二郎神…”
“那就更不能看了。”他又是一本正经地摇了摇头，“你有所不知，二郎神他伤了天眼之后…”
“之后？”
我见木二郎稍稍低头沉吟，似是在酝酿词汇。
看在过往交情的份上，我很有耐心地由着他继续按紧窗框并且等他开口。
片刻后，他清清嗓子，“…之后性情大变，暴戾非常，蛮不讲理，万一他和各路神仙在楼下大打出手，就会心狠手辣，六亲不认，场面特别混乱，乃至血流成河！太凶险了，所以是万万不能看的。”
“…你的这些形容，”我感觉自己的眼角在跳，“有哪一个词是适合安在二郎神头上的吗？”
“每一个。”他抬起头来，眼神依旧坚定，“姑娘，我理解你的心情，但今日实在情况复杂，还是等下次吧。”
“……”我一时语塞。
我愈发坚信木二郎在一本正经地信口胡诌，却又想不出反驳他的有力词汇。
但…他既然演到这个份上也不想让我打开窗户，我依着他来也便是了。
“算啦，这热闹我也不是非看不可。”我收回手，起身坐回茶盘前。
见我不再坚持，他舒了口气，也坐回原位。
“说到底，其实我还不知道他长什么样子，就算开了这窗，一时半会儿估计也找不出来。”想到这个，我也只能无奈地摇摇头，握住了已经放凉的茶杯。
“不急，总会见到的。”带着花香的温热逐渐传进掌心——他主动提壶斟茶，也替自己满上，抬手敬了我一杯，“不必急着去寻，说不定哪天反倒突然发现…远在天边，近在眼前呢。”
Tb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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